我好菜

生子文爱好者(注意避雷),杂食。

【温迪】一觉醒来被信徒供起来了怎么办

温迪中心向


如题。

巴巴托斯每次干点正事都会惨烈掉马……

一些迫害风神文学,战损有

主要场景和人物在蒙德(尤其是教堂)。剧情乱编(想不出来……


——————

一、


西风大教堂后方有一间宽敞的大厅,原本是蒙德城的教会医院,后来医院独立出去了,就改造了一下原本的床铺,变成一间临时招待所。


修女和牧师们轮流管理这里,这里住的通常是喝到半夜不敢回家的本地酒鬼,也有来办事临时没有找到住处的外乡人。

当然,还有流浪的旅居者和吟游诗人。比如温迪就是这里的常客。


大家都挺喜欢这个吟游诗人,他留宿的时候,教会常常请他去唱诗班演奏,教一教孩子们如何感情充沛而富有技巧地演唱歌颂巴巴托斯大人的圣歌。

他似乎年龄不大,别的方面看起来不太靠谱,带孩子却有一手,不如说,他才是一群孩子里被修女们公认最会撒娇的那一个——虽然常常遭到无情拒绝。



更多时候,温迪找个角落一坐,低头拨弄起琴弦,连宿醉的酒鬼都感觉不到头疼了,人们便忘记了要做的事情,自发地围着他静静聆听。



芭芭拉捧着一袋苹果第三次从这间大厅经过,发现这群人还在原地一动不动,人数只多不少了。

  

她挤到前排,随手往温迪嘴里塞了一个苹果打断吟唱,然后叉起腰打发其他人去忙自己的事情。


“这位先生,我来的路上碰到你的妻子了,你还是赶快回家自首、保证不再通宵喝酒比较好。”


“这位女士,玛乔丽小姐一早就开门了,你专程来买你妈妈心心念念的故乡纪念品,再不买她等会儿就要闭店去打牌了。”


“!罗莎莉亚小姐!你就不要凑热闹啦!”


她转了一圈,把笑嘻嘻散开的人群都唠叨了一遍,最后转头来看温迪。


“芭芭拉小姐,就是因为你总是这样操心记着所有事情,大家才会被惯得这么没有时间观念~”

罪魁祸首半点不心虚,从桌子上跳下来,拿着咬了一口的苹果,一边收拾竖琴一边哼起小曲,“不过,偶尔停下来听一支曲、看一朵花,也没什么不好嘛~”


吟游诗人在佯装气鼓鼓的女孩面前停下脚步,熟练比划了一个祈祷手势,轻快地念出祷词:“风带来了故事的种子。”


“……时间使之发芽。愿风神护佑你。”

芭芭拉拿他没辙,撇撇嘴,食指在胸前画了个风神的标志。

她顿了一下,还是道:“不过你唱得确实很好听,希望下个月的风花节你还在蒙德城,说不定会有机会给巴巴托斯大人献唱呢。”


“哈哈,连擅长音律的偶像小姐都这样说了,真是我的荣幸啊。”

温迪背上竖琴,夸张地行了个礼,回身向她挥手,“我出城一趟去,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来参加风花节的,回见了,芭芭拉~”


芭芭拉驻足目送他离开,和平常的每一次一样,等他走得足够远了,便轻声哼唱起刚刚他演奏的曲子,转身离开。

年轻的祈礼牧师继续为信徒们祝祷,唱诗班的歌声悠扬旷远,广场上飞过一群白鸽。这一天也会是一个平平常常的礼拜天。


原本应该是这样才对。




可芭芭拉结束了周日的礼拜,尚未踏出礼堂,一阵剧烈的晃动毫无预兆地从脚底传来。教堂的彩色玻璃窗哗地碎了,刺耳的声音和光线劈头盖脸落下。


礼拜堂里的吊灯晃得格外厉害,链条断裂掉落下来引燃地毯,罗莎莉亚凝聚起元素力灭了火,在剧烈的震动中险些跌倒。


事情发生得那样突然那样猛烈,做礼拜的人们起初都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直到高天之上的存在撕开天幕,冷漠注视着下方的芸芸众生。


然后,恐怖的元素力凝练到可以看见实体,化作利刃铺天盖地地压下来。


如果没有后来发生的事情,那么很多人或许都会不愿意去回忆那一天,让记忆在长久的刻意回避中逐渐淡去。

仿佛末日降临的景象,房屋崩毁、残砖碎瓦阻拦了逃生的路径,前来救援的骑士也被压在废墟下,人们惊慌失措,躲在尚未倒塌的掩体后,拼命呼喊、寻找。



琴带领骑士团将民众聚集起来,利用神像和建筑作为掩体守在教堂的中心广场。

但神之眼在这样的浩劫中能做到的并不多,她用尽全力也难以支持多久,只是如浮尘一般被轻易扫去,后背撞上坚硬的石墙,几乎昏过去。


葛罗丽看不见风神像被砸断了翅膀,也没有看到塔楼被拦腰斩断,就要向他们劈头砸下。

失明的少女只能听到耳边接连不断的哭泣、重物砸中血肉的闷响和惨叫。似乎是有认识的人在叫她:“葛罗丽!快跑!……罗丽!”



她看不见灾难如何降临,绝望和恐惧已经快要剥夺了她的呼吸。



如果您还在护佑着蒙德,巴巴托斯大人……


她在周围惊恐的尖叫和推搡中紧闭双眼,合起双手流泪祈祷。




然后——时间仿佛静止了,风托住了坠落的巨石,移开废墟里的断梁,所有蒙德城的居民在无边绝望里看见了一生不可能忘记的神迹——


庞大到难以估量的青色元素力凝聚起来,人们仿佛看见天幕笼罩着一层屏障,隐隐约约能辨认出一点熟悉的形状。


恐怖的袭击停止了——

不,没有,是有谁替他们承受了所有的伤害。


终于有爬到高处的蒙德人,在依旧摇摇欲坠中艰难地眯起眼睛,忽然变了脸色,神情几乎空白。


“这是……巴巴托斯大人?!!”


倘若有人能从高空俯瞰,就能意识到。


那是风神巴巴托斯的模样,不断放大,层层叠叠的羽翼张开,以遮天蔽日的姿态拥住了整座城,怀抱里护佑了祂的每一个子民。

沉重的攻击落在祂身上,将这层屏障削得越来越薄,人们没有听见声音,也看不见祂和高天之上的存在如何激烈地角力,无声的嘶吼振聋发聩。


人们从废墟里抬出伤者,抱紧自己的家人屏息等待结局。骑士团找到了炼金术师,搜集材料制作法阵,尝试从城墙外架设炮台,执行反击。


天幕的裂缝终于开始缩小。在几个小时漫长的煎熬等待后,屏障黯淡到接近透明,但终究没有被打碎。


时间到了,裂缝闭合,意图屠城弑神的败者不得不空手而归。



快要消散的风元素力骤然缩小、坍塌,最终化成了一个人形,从高空坠落。


最先从震撼中反应过来的人们狂奔向那里,时间被拉得很长,他们看不见脚下的碎石,看不见踩到的瓦砾和火星如何割伤了皮肤,视线里只剩下那个坠落的身影不断接近——


终于有人赶上了。

芭芭拉拼命张开旋律,接住了坠落的神明。


穿着纯白神装的风神遍体鳞伤,承受了大部分伤害的翅膀几乎完全折断,慢慢变得透明消失。

遍地飞溅开的血迹触目惊心,巴巴托斯倒在她的怀里不省人事,翅膀消失后显露出背后最长最深的一道伤口,快要将祂的身体割成两半。

温热的血液还在顺着她的手臂流淌下来,芭芭拉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开始痉挛,视线模糊,浑身发冷。


有几双手搀扶了她。



丽莎也是狂奔过来的,高跟鞋跑丢了一只,喘着气落在她身侧单膝跪下。

她和随后赶到的人们,稳稳扶住女孩的手,引导她用元素力按住最大的伤口,帮着将祂的身体翻过来面朝上,试图唤……醒……


!!


少女信徒看清楚了神明染血的面孔,骤然忘记了呼吸。

分明是不久前刚刚与她道别的人——


“……温迪?”

她控制不住自己干涩地叫出声,在无数人的视线焦点静了一瞬。


这个世界是不是疯了。


芭芭拉很确信,那一刻她一定不是唯一这样想的人。




二、


西风大教堂的二层,有一间供奉着风神像的礼堂。

神像所伫立的圣坛里铺满新采摘来的最芬芳馥郁的花,香薰和蜡烛燃着幽幽的香气,只有节日里才向公众开放,站在那里朗诵教典是蒙德的神职人员最高的荣誉。


万幸教堂在灾祸中没有大碍,于是那间礼堂的圣坛里撤去了原有的布置,神像也被搬到边缘摆放,石刻的双翼撑起轻纱帘帐。

人们在圣坛里铺上最柔软的羽绒和织物,布置好治疗用的炼金术法阵,然后把风神安置在里面。


德高望重的执礼牧师一辈子见证过无数场祷告,那尊神像落成的时候也是她主持了仪式。经验丰富的老人执意要求把神明供奉在圣坛中,认为民众的信仰能帮助祂恢复力量。

如果不是她在供奉风神的仪式里手抖到拿不稳教典,可能大家还真以为这位可靠的牧师像她表现出来的一样镇静肃穆呢。



巴巴托斯大人尚未醒来,少年人模样恬静的睡颜在元素力的柔和光线下,显得格外神圣。

在元素力的加持下,伤口不再流血,但谁也没治疗过神明,没人知道怎样才算痊愈。

全国乃至不少国外的的医生、炼金术师、神职人员和神之眼的持有者,聚在教堂里忙到焦头烂额。他们尝试了所有方法,每天在临时设置的会议室里吵得天昏地暗。

仪式结束后修女们给礼堂挂上了窗帘,关闭了入口,不想打扰神明休息,除了医者不再有人进出那间房间。



“巴巴托斯大人……曾向我借过天空之琴。”歌特琳德失魂落魄地喃喃道,“他甚至主动挑明了身份,我有些动摇,但还是没有相信他。现在想起来,原来他当时是为了应对风魔龙。”


修女们徘徊在供奉风神的礼堂外,葛瑞丝从抱着的一捧塞西莉亚花中取出一枝放进她手里,掏出手帕开始抹眼泪:

“确实很难联想到,那个活泼开朗的吟游诗人居然是……唉,多么惹人怜爱的孩子,为了保护我们,竟然独自承受了那样可怕的事情……愿风神护佑他……”


“你清醒一点,祂就是风神。”维多利亚也从她手里抽走一枝花,抱起手臂,“我知道大家都很担心祂,但除了这些,你们难道不关心那个袭击我们的家伙吗?巴巴托斯大人暂时无法护佑我们了,如果那家伙趁现在卷土重来……”


“或许你可以不用那么悲观。巴巴托斯大人是赐予我们希望的神明,我们永远可以相信祂。”

吉丽安娜接过花合起双手,“风神在上,莉莉也平安无事。来祈祷吧……祂会听到的,祂会回应的。”


她们从没有了玻璃的窗户往下看,广场上清理了碎石,人们自发聚集在教堂外。天色渐暗,气温比往常低了许多,但没有人离开。大多沉默地注视着风神所在的方向,或闭眼低声祈祷,不曾散去。


唱诗班的歌声仿佛从不远处传来,缥缈而悲伤。


神啊,醒来吧。

看一眼你庇佑的城市,看一眼你爱护的人们。




睡到第六个日头,吟游诗人终于睁开了双眼。


睡六天对他来说只是一瞬间,一觉醒来却疼痛难忍,浑身难受远超宿醉。

虽然并非出于他的本意,但信徒们前所未有的狂热信仰确实能帮助他快速恢复力量,督促他醒来,否则这场沉眠或许又要持续百年。



刚刚苏醒的流浪诗人和往常宿在教堂一样,支起身体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然后对刚刚进门的人影招呼:“早呀,芭芭拉小姐。”


水瓶落地砸碎的声音不小,他回了神,发现自己穿着柔软洁白的神袍,身上裹满绷带,坐在高台上铺了厚厚软垫的大理石圣坛里。


他感受到几种不属于自己的神力层层加护在身上,手腕不知被谁系上了一片暗金色的龙鳞,严严实实地拢在袖中。


背后靠着的蓬松枕头垫在自己的神像脚下,头顶是深色的帘帐搭在神像手中。

圣坛周围摆了一圈鲜花,似乎每天都会更换,还沾着清晨采摘的露水。


香薰、圣水、风神像、教典,这是他们过去认为能取悦神明的东西;

诗集、乐器、蔬菜浓汤、苹果,这是他们现在认为神明喜欢的东西。

——都错落摆放在祭台上。

没有酒,大概是因为人类都以己度人,觉得伤患不能饮酒。



“哇哦。”温迪干巴巴地惊叹道,“这个我确实没想到。”


他好像是被供起来了。


蒙德人蛮有想法的。

他躺过这座教堂里的不少椅子和床铺,唯独没想到有一天会被人放进圣坛里。



风神再抬头的时候,就看见芭芭拉踩过一地碎片跑到圣坛前,漂亮的蓝色眼睛已经盈满水汽,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


“哎?等等、你别哭呀。”


“呜,温、巴巴托斯大人——”

她哭的动静太大了,几分钟内,这点风吹草动就如浪潮般传往教堂每一处角落。


“呜哇……怎么办!”

温迪总算清醒过来的脑子认识到现在的形势后,一时间只能联想到他平时管教堂里的修女叫姐姐、带着一群孩子撒娇卖萌的情景。


现在是把他供起来了,下一步呢?不会要围着他做祷告弥撒吧?!


救命!我也没想到要活着面对这些啊!!


太尴尬了,温迪手忙脚乱,趴在圣坛边缘不知道是该先给哭得要背过气去的芭芭拉顺一顺气还是先跑路。

他刚犹豫着拍了几下,就听见众多脚步声靠近门口,已经有几个修女赶到了门口,激动到掩嘴惊呼。


伟大的风神巴巴托斯整个都快炸毛了,一个激灵,化成风慌不择路地从窗口逃跑了。




三、


距离风神再次从蒙德消失,已经过去许多天了。


相比上次祂消失的的几百年来说这当然不值一提,但在刚刚目睹神明为了保护民众、受到重创从高空坠落后,没有人能放心地安慰自己什么“有风的地方巴巴托斯大人就与我们同在”。


于是当这位神明再次试图返回城里的时候,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困难。


西风骑士团的巡逻从未如此密集过,连普通居民都精神紧绷,一边心不在焉地做自己的事情,一边留意周围吹过的每一缕风。


“巴巴托斯大人是风的化身,有风流动的地方他都可能出现。一旦发现线索,不要惊动他,马上通知骑士团来!”



温迪特意换了身不起眼的衣服,站在隐蔽的小巷里听见了大同小异的对话。

琴一直和骑士们待在一起,他转了一大圈,终于放弃了绕过教会和骑士团单独找骑士团代理团长的计划,自暴自弃地抄小路钻进天使的馈赠,打算先搞点酒喝。


大概因为人们都忧心忡忡,没心情喝酒,酒馆里客人不多。

温迪从窗户翻进去,就跟柜台后的人大眼瞪小眼了。



“嘘!拜托了迪卢克老爷!收留我一会儿吧!我宁可在丘丘人营地里睡觉也不想被他们再抓回去供起来了!”


客人们似乎还没发现这边的情况,迪卢克沉默了一下,看着他格外苍白的脸色,冷淡道:“那你怎么不去丘丘人营地里睡觉?明知道教会和骑士团在找你还撞进来。”


“唉——说来话长。”

温迪一边解释一边打量酒柜,“其他六位执政这几天陆续赶来了,我们在天空岛和……嗯,开了个会,差点打起来,但是不管怎么样总算暂时解决了。刚刚我回来想找琴的,但又不想被抓回教堂——蒲公英酒没有冰镇的吗?”


迪卢克虽然待人冷漠,但出卖熟人这种事情他做不出来——除非忍不住:

“胡来也要有个限度的,巴巴托斯大人!!”


整个酒馆的人被他提高音量的一嗓子吸引了注意力,门外的骑士团和教会守株待兔,琴带着人便推门而入。



“您果然在这里,温迪阁下,”琴看起来相当疲惫,但声音总算放松了一些,“您看起来还算精神,真是太好了。大家都非常担心您。”


“琴!全城的骑士都要把我抓回去,我那么信任你,没想到你也和他们同流……”

温迪还没嘤完,和凯亚一桌假扮客人的丽莎就看不下去打断施法了。


“——再睁眼说瞎话就不可爱了,巴巴托斯大人。”


“……好吧。”

事已至此,温迪叹了口气,感觉也没有什么必要再躲了,拉开一把椅子坐下,招手示意门口的人也来坐。

迪卢克没有给他酒,姑且倒了杯葡萄汁给他解馋。


温迪单手托着脸颊,没精打采地歪在椅子上尝了一口。

“一般来说,如果有我意料之外的情况发生,比如不被我预期的人知道了我的身份,我通常会选择模糊他的那部分记忆……”

他在一桌子凌厉的目光中吐了吐舌头,“哈哈,开玩笑的,我现在的力量还没恢复,肯定没法给全国人洗脑,你们不用那么担心的。”


“光是您出现这种想法就已经足够让人担忧了!”安柏错过了同事们的眼神暗示,拍案而起吐槽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温迪:“……欸嘿。”


欸嘿是什么意思啦?!



他顶着一众敢怒不敢言的视线,大致讲了讲事情的经过,模糊了不能被知晓或不愿被传扬的部分。

至于要怎么和民众解释——


那就是骑士团的任务啦~


“总之,目前是解决了,我可能要去城外找地方睡一阵来恢复力量。大家都做得很好,就像过去的几千年一样,我已经不用担心你们啦。”温迪满意总结道,脚蹬着椅子慢慢往后滑,顺理成章地站起来就想溜走。

他非常自然地打开了酒馆的后门,然后——


“您往哪里去呢,巴巴托斯大人?”

罗莎丽亚抱臂站在后门外,笑盈盈地看着他。骑士团堵了前门,教会的牧师和修女们围了后门。


温迪心虚地停住脚步,打着哈哈:“晚上好呀各位,我准备去风起地吹吹风,不用送了……”


“不行,怎么可以让巴巴托斯大人在城外露宿?!太不像话了……”

“是呀,教堂已经修缮得差不多了,您可以安心住下……”

“巴巴托斯大人,大家看不到您都很不安,恳请您……”

“您先前伤得那样重……我们找到了几位新的医生,请务必让他们……”


修女和牧师们七嘴八舌地反对起来,也有欲言又止的,双手合在胸前含泪看着他,眼角红得厉害,就差把“您要抛弃我们吗”写在脸上了。



“好、好吧,我知道了啦,我不会跑了。”弱小无助的风神贴着墙小声哼哼,“就是说,能不能……不要再把我放进圣坛里了……”


那个地方——实在太孤独了。


成为被祭在高台上的神明,就如被剥夺了与人一样喜怒哀乐的资格。

被歌颂、被赞美,被诅咒,被憎恶,只是从来不会被理解、被接纳。


小小的风精灵并非没有在这个位置上驻足过,也正因如此,祂才那样抗拒被供奉到孤独的高台之上。



意料之外地,修女们低低笑起来,有人笑着笑着哭出了声音。


“我们还在想您什么时候会开口呢。毕竟……说句冒犯的,您在圣坛里醒来不知所措的样子相当可爱。”

“非常抱歉,大家那时候都担心坏了,没考虑到可能会让您不自在。”


葛瑞丝修女擦着眼泪,鼓起勇气道:“但是、让您住在城外也太不像话了。我们神职人员宿舍还有几间闲置的房间,如果不介意的话,大家更希望您在蒙德城的时候能在这里落脚。”


“哎?可以吗?”

温迪眼睛亮起来,快乐欢呼,“谢谢修女姐姐!请问宿舍里可以喝酒吗?可以吗可以吗可以吗?”


“这个……”

“不可以。”不同于心软的同事们,维多利亚修女抱起手臂直接拒绝了。

“您要这样胡闹的话,我们楼下忏悔室里忏悔过度饮酒的信徒至少要减少一半。”


“唔……这样啊。”

温迪点头,“好吧,我明白了。是我考虑不周了。”

“您这次倒是放弃得很快?”修女反而感到意外了。

  

“喂喂,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呀。”

巴巴托斯虽然未着神袍,手指相叠搭在胸前,微微垂下眼眸,一个晃神间,祂忽然就像是位悲天悯人的真正神明了,

“所有人的祈祷、忏悔,我都能听到哦。酒应该是给大家增添欢愉的产物,倘若因为这个酿成痛苦,害得家人们整日担忧祈祷,才是本末倒置了。”



“而且……”温迪顿了顿,笑容狡黠地揭穿了旁边低着头一言不发的祈礼牧师,“芭芭拉小姐,你希望我参加风花节的愿望,我也听到啦。”


“哎?!”突然被提及的少女慌乱地辩解,“可我、我没有在向您祈祷……咦?难道我还是默念了‘风神在上’吗?咦???”


“哈哈哈哈哈哈,你太好猜啦,从刚才就一直不说话,果然是在想这件事吧?”


芭芭拉这才注意到身边修女们有点担忧的眼神,再对上温迪含着笑意的眼睛,忽然就鼻子一酸,有些哽咽起来。

“呜……我只是、只是很高兴……”她接过修女递来的手帕胡乱抹着眼睛,也笑起来,“谢谢……我会打起精神来的!”



……


夜已深,琴向迪卢克点头致意,跟上了启程离开的人群。

不远处巴巴托斯还在狡辩着“真的不是我发明的酿酒技术……”,修女和牧师们簇拥着祂,哭红眼睛的女士们被吟游诗人逗得发笑。


她踩着浓重的夜色随行,忽然心里松快充盈极了。

巴巴托斯大人……仍然护佑着祂的国度。每一缕风拂过的时候,她就应该知晓的。


她站在砖石小路上,重建的房屋已经铺好了红瓦,被庇佑的人们已然安睡,而神明离她如此的近,毫无察觉地说笑着,仿佛一伸手就能把整个蒙德抱入怀中。


“琴?不要发呆了哦,前面就是教堂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温迪注意到了她的走神,微风卷着她的手指,像是提醒。


她于是回过神,笑着道了晚安。



传闻风神会在节日庆典上让悠扬的乐声飘荡在整座城里,乃至最边远的国境亦有所感。乐声所到之处带来温柔和煦的风,于是草木生长繁荣,生灵欢欣鼓舞。


温暖的风依然吹拂着蒙德,明天的风花节……一定会很热闹吧。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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